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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五四·留下
山场村的孩子【原创】

2011.07.03.(日) 辛卯年六月初三  珠海:27℃-32℃ 多云 西南风 湿度47-77%

2010年秋季某天,在图书馆旁边的城市规划展厅里遇到几个女孩,为她们拍照并答应寄给她们每人一张。照片洗印后,她们写给我的地址找不到了,只记得是山场村。后来找到了地址,却忘记把照片放哪里了,一直到2011年端午时分才发现。半年多过去,山场村已拆迁并成为工地,不敢再按原计划邮寄,我决定周末去山场村民迁居的五洲花城小区寻找。

五洲花城的保安说,我要找的老山场八街95号那一角尚未拆迁。按照保安及村头大榕树下士多店主的指点,我终于找到了八街94号,却怎么也找不到95号。试着从94号旁边小巷走进去,向路边一个提水桶的女孩打听。她指了指面前那个院子作为回答。我走进院子,询问两个正蹲着玩耍的男孩,他们上下打量着我,只摇头也不说话。我又念了一遍当初几个女孩留下的地址和姓名,弄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这时提桶女孩跟进院子,问我是不是要租房——总算开口说话啦。我赶紧说,不是租房,这是她留给我的地址,我来找她。

“找她做什么?”男孩子也开口了。

我忍不住笑了起来,大声说:“给她送照片!我给她拍的!”

提桶女孩扔掉水桶,大叫着跑进屋里,男孩们也站了起来。一会儿功夫,大大小小七八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,我一眼认出最后面那个个子最高的女生:

“对,就是她!还记得我吗?”

我拿出照片,孩子们一拥而上,指着照片上笑逐颜开的几个小女生,嘻嘻哈哈嚷成一片。我一个一个问她们:“里边有你吧?还有你,是不是?”小姑娘们嘿嘿地笑,使劲地点头。还有人小声议论:“啊,她真的送照片来的哦。”

最后出来的那个高个子女生一直站在屋门口,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事。此时她也说话了:“谢谢阿姨!这么热的天,你还找到我们这里来,真的给我们一人一张啊。”

我说:“你说要一人一张的嘛,我答应你的,当然会洗五张。以为你们这里拆光了,就没敢按你留的地址寄,还好找到你们了。”

这时我跟前的一个小姑娘把一张照片还给我,说只要四张就好了,旁边站的女生不是她们一起的,不认识的。我说那就给我留个纪念吧。

任务完成,我要去图书馆听讲座了。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告诉我从哪里出去最近,那个提桶女孩更提出带我去。在已经可以看到图书馆那帽子般的大屋顶的路口,我和女孩挥手告别,女孩大声说:“谢谢阿姨!阿姨再见!”

望着女孩跑回村里的背影,望着很快就会拆光的山场村最后一片房屋,我如释重负。这是一群好孩子,一群正在成长中的孩子,一群正在窥探观察他们生活其中的这个社会的孩子。还好,我没有让他们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(附图拍于山场村建筑工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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